谢云流回来越想越不对劲。

    这到底是真实发生的事情,还是他做的又一个奇奇怪怪毫无逻辑的梦?

    右手手指无意识摸着左手掌心的生命线,谢云流现在想即刻杀到华山去,可是又害怕看到李忘生手上真的有伤口。但是自己怀里的手帕也确实是没有了。

    ……这群鼠辈要李忘生的血做什么?

    现在被舟山的穿堂风一吹才冷静下来,谢云流后知后觉心里一紧。

    当时就不该让李忘生放血的,万一是用他的血去搞什么邪术呢。李忘生本就学艺不精,若是再像上次一样被人困在天蛛殿折磨……

    谢云流神色愈发严肃。

    ……那纯阳的脸都要被李忘生丢尽了。

    等到天亮,谢云流立马召来尚在宗内的几位刀主,让他们加紧去查现在江湖上有没有抓人做实验的怪人,并且极擅结界之术。

    遣散小弟之后大佬谢云流又跑去宗内厨房,吩咐厨子这两天制些阿胶糕。

    如此紧绷了两天,发觉好像没再有异象发生,谢云流精神放松了些。可惜各位刀主这两天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未曾传回,看来背后的操盘者没那么好揪出来。

    在屋顶上喝酒赏月喂鹦鹉的谢云流又自斟一杯,另一只手上下抛着鸟食,每次都在鹦鹉要接到的时候再无情抢走,嘴中喃喃道,“实验者……究竟是什么实验……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是我和李忘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李忘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………忘生……”

    我好像应该很恨李忘生。应该在看见他第一眼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,应该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,应该……

    可是在密室里我看到他拿起刀的时候,好像很……害怕……?

    我是在害怕他突然袭击我吗?就算他偷袭,也绝不可能伤到我分毫。

    我是在害怕什么……

    ……我为什么会害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