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溶,我信你。”雪雁说道。

    只是一句话,便见北静王眼中如初雪融化,百花盛开般发着暖意。他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,紧紧握住了雪雁放于自己脸颊的手。若不是自恃身份,恐怕还要当地时跳起来,才能说尽他的快乐。

    北静王唇角再落不下去,整个人上前一步,像是要将雪雁拥住。却又想起男女有别来,慌忙顿住。只是一双手举在空中僵了下,方才带着几分羞赧的收回来,背在身后。

    雪雁见状,却是微微一笑。上前两步,将自己靠在北静王宽阔的胸膛间。耳侧,是他再掩饰不住的心跳,一下一下,跳得有力。

    心爱的姑娘在怀里,北静王再克制不住的伸了手。将雪雁抱住,更是轻轻抚摸着她身后秀发。这种如美梦成真般的幸福感,来得太过突然。甚至让人,感觉不真实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心跳得,好快。”雪雁笑道,扬了小脑袋,在北静王怀里说道。

    北静王努力的平复着呼吸,可哪怕默念了自幼学的心经也半分静不下来。他环住雪雁的手紧了紧,眼角的笑意似是要流露出来一般:“我喜爱的姑娘,她愿意信我。水溶,喜不自胜。”

    他此时,哪里还有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性子。在女孩儿面前,也不过一个动了心的少年。青涩的模样,通红的耳尖。

    这一切,都是雪雁极其喜爱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靠在北静王怀里,手无意识间的绕了几圈他的青丝,带着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,轻轻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北静王手落在雪雁背后,不自觉已是手心浸满了汗。紧了,怕让雪雁不适。松了,自己心底里又是万分不舍,一双手进退不得。酸得抖了几下,仍是舍不得放开。

    “雪雁,你等我南下归来。”

    北静王心下虽是不舍,可这般拥着已算是不合规矩,他心下不愿再如何唐突了女孩儿。轻轻将她扶着坐了下来,自己蹲在一侧,微带着几分仰视来,将她耳旁鬓发别了耳后。

    雪雁莞尔,极为认真的点头道:“我等你,等你回来。”

    言罢,她将腰间荷包摘了下来。从中,极为珍惜的将一个小小的玉珠拿了出来。她看着北静王,认真道:“这个,是我姑苏时,庙中求来的。也算是开过了光,从没离过身的。今日,我把它给你。”

    北静王接了过来,将它细细包住。藏在胸前最贴身的位置,又轻轻按了按。仿佛这一刻,他总算是抓住了女孩儿,终于有了心安。

    从没有哪次出征,令他这般神往。回了王府头一件事,便是书写了请旨出征的文书。想着归来的一切,北静王心下如鼓。

    阳光洒在北静王的手侧,带着春日独有的温度。北静王停笔间,看了看摆在一旁,珍而重之的请婚折子,嘴角的弧度便再压不下去。

    周景文再见北静王时,简直要瞠目结舌。他自忖也算是相识于微末,相处许多年,还从未见过北静王这般。只是一盏茶的功夫,不知这位兄台已经在他面前出神了几次。更不必说,出现更多的傻笑模样了。

    “从没见过你这般神情。”周景文打趣道,折扇一开,颇为潇洒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