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闻,你家雪雁可做了个宝贝出来。”

    周景文一入门,便是言笑晏晏。打着折扇,迈着方步。走得好不肆意,风流倜傥。只可惜,对面坐着的北静王却是半分心思也没分给他的。只留周景文一人搭了个戏台没人理,实在可怜。

    他又蹦跳了一阵,很是风骚的摆着腰身来到北静王面前。转了个圈。

    又转了个圈。

    北静王无奈放下手中的奏折,默默开口:“你这般,会让人以为你我有事。”

    有事,有什么事?

    周景文眼睛一转,恍然大悟。慌忙后撤了两三步,又作呕状,那小模样简直不能更加嫌弃。看着北静王这般正襟危坐的样子,再看看自己这样惊弓之鸟,实在被调戏得可怜。该是要找回场子来。

    “我这是要你来看一看我的香囊,这可是我那未过门的小姑娘绣的。”周景文炫耀道。

    北静王闻言,总算是纡尊降贵的抬了头,颇为吝啬的目光流连了一瞬。正在周景文准备转圈好好让这位兄台欣赏的时候,便已经漫不经心的低了头。

    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幼稚。”

    “扑哧”一声,仿佛是周景文心中箭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垮了脸,两三步上前坐下:“你怎么心情这样不好,我这般耍宝都不苟言笑的。”

    北静王目光微闪,轻轻叹了口气:“是我错了。近些日子烦闷得很,倒累得你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周景文面色一僵,却慌忙遮掩了,大力点头:“可不是,让人忧心得很。”

    北静王手无意识的摩挲,那是当日他出征时,雪雁赠予他的。往日豪言壮语犹在耳,此时却身不由己,便是娶她的承诺都给不了。

    “左右你日后位高权重,还怕给不了雪雁一个体面?”周景文打着哈哈,“要我说,还是先娶回家为好。”

    他兀自说的高兴,一抬头正对上北静王冷得如刀的目光,后半句愣是被噎了下去,只小声嘟囔:“娶回家,妻位给她留着。日后寻了机会抬上来不就可以了……”

    周景文可怜兮兮喝了杯茶,方才将北静王那目光挡了过去。他心里暗忖:这雪雁姑娘在水溶心里还真是个宝贝,便是我这般说上一二都不行的。

    若是日后娶回家去,不知该是如何的妻管严呢!

    这般想着,周景文深觉还是自家的小姑娘好。傻是傻了一些,可胜在乖巧啊!他默默低了头,偷偷端详起腰间这个歪歪扭扭的香囊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