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这边的缝合也结束。伤人者被警察逮捕,医院监控清晰,案件没什么争议。方悉因为是见义勇为受伤,待遇好得很,漂亮的警花姐姐笑眯眯地象征性问了几个问题,就算做完了笔录。

    “小帅哥很英勇啊!在读大学?”

    “高中毕业就去打电竞了,现在是王者荣耀职业选手。”方悉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
    “好厉害!你是哪个战队的?以后我就是你粉丝了!以后我们整个医院都是你的粉丝!”

    方悉报出他那不到一千个粉的微博ID,VIP认证都没有,不多会儿就叮叮咚咚收到不少关注,又给眼科医生们留了联系方式,方悉才得以脱身,跟正在挂吊瓶的闻嘉程汇合。

    刚出了事,呼吸科走廊里人不多,否则方悉还真怕他这一身血的样子吓到小朋友。

    吊着胳膊一路走过来,有热情的护士姐姐给他指路,还塞了零食和饮料。闻嘉程只不过是感冒发烧,医院竟然提供了一张床让他躺着休息,方悉进来的时候他正握着手机单手打字,听到响声抬起眼,目光落在方悉包扎好的手上。

    “你手怎么样?”这是闻嘉程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。

    “缝了二十多针,医生说没伤到神经和主要血管,问题不大,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多久换一次药?什么时候拆线?”闻嘉程继续问道。

    方悉从裤兜里摸手机。闻嘉程以为他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,却没想到这家伙打开录音软件,播放一段音频:“每天换药,不要沾水,不能喝酒,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,饮食要清淡、易消化…………12天后过来拆线。”

    方悉得意洋洋地冲闻嘉程挑眉:“省事吧!”

    他现在是看谁都顺眼,虽然胳膊疼,但整个人神清气爽,总结一个字:飘。如果不是手受伤,刚刚进门的时候甚至想抠着门框做两个引体向上,或者来个无实物投篮——精力旺盛的青少年迷惑行为实录。

    闻嘉程也不明白自己的小队友怎么乐成个憨批,要说是做了好事心情激动,也不像。他示意方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老实歇会儿,抬头眯起眼睛观察自己的点滴:还剩小半袋。

    两个男生坐等教练来接人。方悉从零食袋子里摸出一个苹果开始啃,吃得咔吧咔吧的,贼香。直到吃完一个苹果、一个橘子、半根香蕉,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,把零食袋子塞进闻嘉程怀里:“别客气,都是美女送我的!”

    “我忍半天了,刚想说独食难肥。”闻嘉程用牙撕开一袋酸奶,叼在嘴边,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。

    微博上已经有了刚刚医闹事件的视频,转发不少,但都是后半段,只拍到方悉流血的手臂和蹭得有些吓人的脸。初夏,大家都穿着短袖,那道长长的伤口哪怕在视频里看着也挺吓人。闻嘉程下滑看评论,大多都在骂歹徒,也有人在感谢见义勇为的小哥哥。

    “只有我一个人觉得白短袖的小哥哥好帅吗?我确定这不是见义勇为滤镜!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一个人!真的帅!”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