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将军……别……别拉，啊……”祁安之满面潮红，他抬手想要掩住唇，又被莫凛揽腰抚入更深，小道林中阴影下，美人衣衫半露，发冠都散了几分。
祁安之的负隅顽抗不值一提，他软着腿踉跄跪倒时，莫凛松了手，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人，“要用这般模样见人么，安之？”
祁安之面上绯红一片，一言不发系着束带，在莫凛的手再次抵上他肩时才细细呢语，“别……”
他怕了，此处人烟稀少，不代表不会有人过来，莫凛若真压着他要上一遭，被人撞破，莫凛不会被问罪，只有他会被冠上引诱权贵的名头。
莫凛替祁安之拢了拢衣襟，淡道：“别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，我容你一次，不代表有第二次，祁安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祁安之摘下发冠，白皙五指拢入乌墨间，以指代梳拢起散发，余下顺着修长脖颈散过胸前，祁安之只垂眸专注于束发，似不曾察觉莫凛目光灼热。
他知他样貌卓绝，又如何，没有足够的财势支撑，不过如此。
莫凛粘他黏得近，席上众人早是习以为常，权当他们兄弟情深。
唯独祁安之不似平日里自在，莫凛给他布菜也食不下咽。
“不喜欢？”莫凛似疑惑，又平和笑道：“那回去吃罢，车里备了安之喜欢的米糕。”
还真是一切如旧的宠溺，可祁安之攥着衣角，余下字词一个也没听进去。
他想他就是没那富贵命，桃枝跟他都一样，他爱吃米糕，桃枝喜欢松软有嚼劲的馒头，旁的贵得离奇的珍馐，也没几样他喜欢的。
小丫头想吃城东许家的馒头，从前他可以大大方方与莫凛说，如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祁安之散漫想着，拉住莫凛衣角一瞬，倒是真说出口了，“可以……绕路去趟城东么？”
将军府在城西，绕路得磨蹭个把时辰，祁安之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。可莫凛只看他泛白指节几秒，如常应道：“可以。”
祁安之身边有个馋嘴的丫头，莫凛记得。
可他如今自身难保，还惦记着这丫头喜好？
莫凛不觉拧了拧眉，在祁安之一动不动米糕时心情又差了几分，他钳住祁安之下颚，低道：“安之，我记得，桃枝那丫头跟了你许多年？”
是了，入府时便跟着。他娘买不起，也给不起他什么趁手的随侍，桃枝这比他还小些的丫头，是他娘在外边捡的，索性一并塞过来了。
“……嗯。”不知怎的，听莫凛这么问，祁安之心底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