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怕了……我害怕……你饶了我吧……”祁安之闻声瞳孔骤缩，惶惶不安捉住莫凛袖，将军府高门大户，怎么能是他一个满门抄斩之人能肖想的，还有老夫人……
莫凛走这一遭，他和娘亲怕是死期不远了。
“别怕，安之。”莫凛拥他入怀中，抚住祁安之腰的手微顿，“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，再不会有人为难你，你跟旧日也无瓜葛，你是我莫凛的妻！”
“……真的？”祁安之呆了呆，不甚确定地抬眸看向莫凛，他这样的人，也可以有个好下场么……
“真的，这世上除了我，再无人可欺你，安之。”
“……我不信。”祁安之摇了摇头，他仍哑着嗓，却冷了声调，“那是你娘，那是你家，那是将军府……！”
言及此他有几分歇斯底里，指尖抵住下颚反问道：“我是谁？我是娼妓之子，罪臣之后，凭什么霸占你！”
祁安之承认，自己行事言谈着实愚蠢，可这不代表他是非不分，无论当初还是现在，他都未曾想过可以踏入将军府门楣。
至多莫凛念及旧情让他好过些……！
“……安之。”莫凛似愕然祁安之会考虑这么多，他下意识想把人抱进怀里，祁安之却躲他，只低声道：“我什么都不是……也配不得少将军。”
“少将军若肯念及旧情，便饶了我与娘亲，放我们一条生路罢。”祁安之不肯看他，莫凛只觉心下阵痛，他本就嘴笨，如今祁安之这般，他更不知怎么答算妥当。
“旧情……什么旧情？”莫凛眼眶微热，他真不明白祁安之为什么总不肯面对他的心意，还要与他谈旧情……！
祁安之扯过被子，掩盖住赤裸身躯，忍着羞耻道：“自然是榻上之交，少将军强要我这么多次，只放我一条生路这般小事，不会做不到吧……？”
祁安之看似冷硬，指尖却在发颤，或许，其实他整个人都在发抖，他知道他没有和莫凛谈判的资本，今下也不过搏一搏。
可前路深渊万丈，他又要什么脸面……！
“安之……安之……”莫凛也在打颤，他捂住胸口，忍痛道：“我已另立府邸，早与母亲说过，她若容不下你，这将军府亦无我容身之地，我平叛三月，陛下论功行赏，我只求饶你们孤儿寡母一命……”
“你为何就是不肯……就是不敢看我心意！”四目相对，是莫凛泪眼灼灼，祁安之满目惊愕。
他从未想过是这样局面，是莫凛豁了前程换他生路，宁可弃了将军府这靠山也要与他相守。
“跟我回去吧，跟我回去……”莫凛埋入他怀，声声哽咽，“安之，我也知我下贱，无论你怎么对我……我还是想，你留在我身边……”
就在我身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