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定襄郡到颍州去,需得半月有余,为了防止京城的人察觉,他们还得绕道,再加成烨大病初愈,咳疾不止,要到颍州去,怕是得月余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,追随成烨的部下陆陆续续与他汇合,一行人帐中议事,商讨合围之策,应以何等手段,才能将损耗降至最低。

    以及成烨从前就开始暗里筹谋的招兵买马,私兵队伍如今已初具规模。

    成瑜作为旁听者,给不了建议,被成烨询问可有见解时,他只道:“我等需要一个出兵由头。”

    “否则得位名不正言不顺,天下人诟病,怀有异心者伺机而动,也是桩麻烦事。”

    这些个弯弯绕绕,还真是他们没顾虑到的,毕竟一堆武将,考虑的都是成烨本就是皇子,干就完事。

    “那瑜卿以为,以何为由?”成烨看他。

    “清君侧。”成瑜之言,掷地有声。

    “清何人?”

    “宰辅赵侩。”

    此人为成能拥护之中坚者,时常收受贿赂,自他得势后,族中人欺男霸女,张扬跋扈。

    这些构不成清君侧的由头,因而,赵侩的罪名是,谋害昔年储君,如今的主将成烨。

    “你如何知晓他是谋害将军的主谋?”武将闻言震怒提剑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不重要,有证据就够了。”成瑜看向成烨,成烨回以他一笑。

    旁的话不必多说,他已然明了成瑜计策为何。

    赵侩谋害大盛栋梁,而今上屡屡包庇,成烨为皇嫡子,起兵入京,名正言顺。

    待到进军洛阳,兵围皇城,后续史书怎么写,还不是他们说了算。

    如今成烨失踪,七王妃也失了音讯,朝野上下已是大乱,沾沾自喜者多是诸如拉踩过成烨一流,如今已经在朝堂上商议起了如何与蛮族割地献宝求和。

    其中,便是赵侩为首。

    而另一支队伍,反对声极为激烈,以兵部尚书与礼部为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