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烨倒也没日日夜夜缠着他，就是黏腻得紧，像只粘人的大猫，成瑜到哪儿都要跟着。
在行军队伍出发前，成瑜上山替成烨求了枚平安符，他亲自替成烨系上，低道：“道长说王爷吉人天相，定能逢凶化吉。”
“王妃还信这个？”成烨瞧他笑笑，顺势握住了成瑜手。
“瑜只望，王爷平安归来。”成瑜应他。
成烨眸中多了分探究，开口却是笑言，“若这符上有王妃寸许真心，本王就是日日戴着又如何。”
他按了按抵在胸口的护身符，抬手挡住成瑜脸，低头在成瑜那儿窃了口香。
“瑜，自然是真心。”成瑜拜他，“若诸天有灵，瑜愿求遍神佛，只求王爷安顺。”
“那，便待本王大胜而归吧，王妃。”成烨翻身上马，半侧着身子握住成瑜手，低语道：“你也要平安才是。”
他们是夫妻，是盟友，更是，同谋。
以成瑜的名望，会见文臣轻而易举，何况，他不过退居幕后，而非抽身朝堂。
成瑜动作不大，皆是秘密会见或以宴席遮掩，一来二去，倒也替成烨笼络了些人脉。
此等文臣，多为先帝旧臣，或执着于嫡庶有别，或觉贵妃祸国，现太子不堪大用；少有者，顾念成烨废太子身份，为宋氏满门忠烈不平。
怎样的理由，于当下而言不重要。
成瑜做好书简别类，转身赴了前太子太傅的约，那是成烨的师傅，三朝元老，门下学子无数，哪怕他如今致仕，于文臣队列也是举重若轻的人物。
他要见成瑜，自然别有深意。
成乐与成瑜那桩子事，他是知晓的，也曾愠怒于帝心难测。
他不明白，陛下如何能做到，为了太子坑害七王爷。成乐是他的儿子，难道成烨就不是么，指了男妻，这分明是要断了成烨生路，让他沦为天下笑柄。
因着此事，老太傅对成瑜也观感不佳，他倒是未曾料想过，瑞王世子肯为了七王爷躬身亲为，笼络人心。
他此来，是要探一探，成瑜野心何在。
“殿下可知，妻为男妃者，不堪为君。”老太傅品着成瑜斟的茶，意有所指。